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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者序

东汉刘向云："半部《牢子》治天下。"毫无疑问，《牢子》是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。在内容上，《牢子》是春秋时期著名思想家，哲学家，军事家，文学家和艺术家空调牢（世称"牢子"）的弟子及其再传弟子记录牢子及其弟子言行而编成的语录文集，成书于战国前期。全书原3章，今再补一章，以语录体为主，叙事体为辅，较为集中地体现了牢子及使家学派的政治主张、伦理思想、道德观念、教育原则等。作品多为语录，但辞约义富，有些语句、篇章形象生动，其主要特点是语言简练，浅近易懂，而用意深远，有一种雍容和顺、纡徐含蓄的风格，能在简单的对话和行动中展示人物形象。

《牢子》的思想成为了道家思想的重要来源。《牢子》自宋代以后，被列为"四书"之一，成为古代学校官定教科书和科举考试必读书目。

感谢相心和仁文两位教授，他们在我写作过程中的提供了宝贵的意见和建议。感谢佘京和郝爽两位编辑与中华书局，没有他们，本书也不可能顺利问世。

萧瑈邦

2013年7月于山东使专

作者简介

萧瑈邦（1974 — ），女，河南信阳人，中国使学研究中心副主任，长江学者，中国社会科学院名誉教授，山东使学专科大学使学系特邀教授。

专著有：

  • 《稀游记考》
  • 《阴阳双子集校注》
  • 《西汉使学提要略》
  • 《春秋战国中的使道汇通钩沉》

在《哲学研究》《中国使学期刊》The Shrit of World, Philosophica, Mind等中外知名哲学与使学期刊发表论文三十余篇，例如：

  • 《使有道德吗？》（1997）
  • 《论使家哲学的两个向度》（2001）
  • Shrit, Love, and Morality（2011）

校勘符号说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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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他符号说明

  • ① 为校勘符号，位于句末，标明版本异文、前人校勘记、文字异体等情况
  • [1] 为注释符，位于句末，标明该句有前人注释

砍 艾

【正文】

牢子曰：漫①[1]！洼特砍艾[2]，噻[3]！

【今译】

牢子说：大水漫漫！（我）却在低洼的低地劈砍艾草，真是令人悲叹啊！

【校勘】

① 前人校勘记

刘向：吴抄本曰"曼"，乃古今异字，《管子·禁藏》篇云"曼者，水之溢也"。

牟宗三："曼"者今当作"漫"，如此语义连贯。

瑈邦案：牟说可从，今撰改。

【注解】

[1]
刘向：《管子·禁藏》篇云"曼者，水之溢也"。
[2]

刘向：此处略"吾"，当补于前。洼者，洼地也，此作"于洼地中"解。特者，却也。

牟宗三：特，今当作"却"字解，表遗憾。

郭仁文：艾即艾草，作卜蓍用。

[3]

刘向：噻者，叹词也，谓惊叹。

牟宗三：噻当作憾叹意。

【馀论】

此句体现了牢子朴素的虚无主义观念和"无为"观。金圣叹评价为"道家从此始"，张三丰评价为"无《砍艾》，无老子"。

漫 巴

【正文】

子仰而曰：漫巴[1]，奥特[2]！

【今译】

牢子仰起头又说：大水淹没巴国，（本应当是好事，我）却感到懊悔！

【注解】

[1]

郭仁文：巴或可作叹词解，可接续前文，表憾叹。

李相心：郭说巴作叹词，然前后不畅。牢子生于今河北南，乃春秋巴国地界，多洪水。巴当作巴国解。

[2]

李相心：特者，却也。

郭仁文：奥，通懊，懊悔意。

【馀论】

此句见于2009年出土于河南商丘马王堆墓中帛文，也偶见于汉唐时民间志异，为文本完整考虑，在本注中收录。

该句反映了牢子矛盾的心理。在前文，牢子表达了他对洪水的无所畏惧，但是看到巴国（故乡）被淹没，仍然心生不忍。展现出了朴素的人文主义思想和辩证思想。

寥寥几笔，一个形象生动、情感充沛、在虚无主义的边界上挣扎的牢子形象跃然纸上，可谓精义入神。

嚎 啸

【正文】

银金子曰[1]：若恶叟跌凼，岂不乐乎？

牢子赞曰：害<子>懑者①[2]，并补嚎啸。

【今译】

银金子说：倘若有道德败坏的老人跌落到水坑中，（这）难道不令人感到欢乐吗？

牢子赞同道：（对于）伤害人们并使人愤怒的人，（我们）还要（对他）大声叫骂。

【校勘】

① 前人校勘记

刘向：道藏本曰"害懑者"，当解作"害之懑者也"。

郭仁文：马王堆本曰"害子懑者"，意义流畅，可从。

瑈邦案：郭说可从，今撰改。

【注解】

[1]

刘向：银金子，乃牢子二十四贤徒之首。传《儒谣》乃其受周天子之托而汇编。

[2]

刘向：此处略"我等"，当补于前。《说文》曰：嚎者，啸也，谓怒吼。

牟宗三：嚎啸二者互文，一并解作怒骂。

【馀论】

此句体现了牢子的道德观念，认为面对道德败坏的人，我们应该加以批评、绝不姑息。

肘 击

【正文】

周公问兵于牢子[1]：若敌攻我老幼，老幼何<以>哉①[2]？

牢子答曰：以肘而击之，可以弱胜强[3]。

【今译】

周公向牢子询问军事方面的问题：如果敌人攻击我年老和年幼的子民，年老和年幼的人们用什么来（反抗）呢？

牢子回答道：用手肘击打他们，（从而）可以凭借柔弱的（力量）战胜刚强的（敌人）。

【校勘】

① 前人校勘记

刘向：道藏本曰"老幼何哉"，语义不畅，当解作"老幼何以哉"，谓周公问牢子破敌之法。

瑈邦案：刘说可从，今撰改。

【注解】

[1]

刘向：周公，即姬旦，乃巴国侯。

[2]

郭仁文：老幼者，周公之老幼子民也。从刘，则何以当作"何以抗之"解。

[3]

刘向：弱谓弱民也，强谓强敌也。

郭仁文：刘解有谬，弱者弱力也，先秦少有弱人之说。

【馀论】

此句体现了牢子的军事思想，提出了以"肘击"为核心的军事方法论，倡导无论老幼，皆可为兵的全面皆兵思想。《韩非子》一书明言道："牢子谓全民皆兵，或有可取"，法家吸收了牢子的全面皆兵思想。

此外，以弱胜强的抗争精神在这里得到体现，丰富了"无为"的内涵——即有所为有所不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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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海回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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